这两棵槐树

这两棵槐树

　　不知已经有多久没吃到过母亲做的槐花饭了，看到友人朋友圈里散发的香味。除了互说几句，加深“仇恨”之外更多的是羡慕。准确的说它不能叫做饭，有些像糕点，但也不全对。它没有南方糕点的精巧细致、成方成块。只是简单的将槐花洗净和面粉拌在一齐，平铺在干净的纱布上，不需要再加作料和其他物品点缀，上锅蒸熟就能够食用。

　　农历的三月初，房前屋后的槐树上，会布满这种顶着绿嘴、绿芯白色花瓣的小花。十几或者二十几个挂在嫩枝上凑成一串，又或者七八串挤成一簇。各自泛起白色的外衣，招揽蝴蝶、蜜蜂过来。它的花期不长，一般含羞待放的时，就是最好的采摘时期。而我家院中有两棵并排而长的槐树，它们除了用结实的身躯为我的童年撑起秋千外，我更期盼的是它们花开的时节。

　　清晨雾水逐渐退去，微风梳动手指来回拨动它们。我借来带钩的竹竿，挂在低处花最多的地方。反方向一折，再借助身体的重量拧几下，就看到它们挣脱束缚，垂落下来。这个时候邻家的小孩一拥而上，过来争抢。我会拿着竹竿吓唬他们，父亲看到后会立马呵斥我，让他们先摘。他们用手一捋，将手心里重新聚拢的花朵丢进盆里，看着它们又一朵朵开放。有些个性小的孩子，会挑些比较好的用手捋下来直接吃掉，同时也不会忘记将地上的往自己的身边多扒拉一些。

　　等低处的花被我钩得差不多的时候，父亲便会朝着高处，花簇更加紧密的地方进发。他也不用梯子，只带把斧子，靠着手和脚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攀爬上去。踩在粗壮的枝干上，挥砍向阳面那一侧，花团紧凑的地方。不大一会儿，这些白色的原料便填满了各家大大小小的盆。父亲下来后，摘掉槐树的叶子，用斧子将落在地上的树枝截成小段，放在墙角备用。而我则用篮子装好地上的叶子，送给对门那头我要绕道走的羊吃（没少顶我）。

　　早在几年前，翻修新屋时。这两棵槐树也悄悄退出了院落，而家里整个三月也不再会有那种淡淡的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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