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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路上散文
走在上班路上,沐浴阳光,沐浴阴凉,也沐浴愉悦。
正午时分,35度高温下的树荫实在惬意。眼望远方,车来人往。呵,这是孩子们5月份最后半天到校时间。过了今天,周末之后,高三的就等待高考,其他年级的将进入复习考试,升级的升级,转学的转学;高兴的高兴,不快的不快,惜别的惜别。唉,孩子们多不容易啊!小小年纪就开始品尝人生的甜酸苦辣,悲欢离合了。
小女孩的自行车“轧轧”地碾过滚烫的路面。有人测试,预报35度以上,路面温度可达六七十度。若赤着脚,是会烫人的。或许,鞋袜发明者就是被滚烫或者冰冻刺激后才有了想法的。橘红色小轮飞鸽牌自行车,已经不是过去的模样。八十年代初,跑好几趟找领导才要到一张加重自行车票。到了自行车店,经销售员调整,花了比加重车多9块多的181块钱,买了辆当时很时髦的轻便锰钢飞鸽自行车,着实自豪了几天。现在那车躺在车棚里不转有几年了,天天行走,只好冷落了它。
“嘀嘀”――一辆红色摩托在身边慢下来。是老陈,我们一起招工来小城的下乡知青。前几天家乡来兄弟还说起他们这批男男女女在乡下的事情,说他们受了苦,也见识了当时中国西北乡村的社会面貌。刚到小城上班,他被分配到自行车铺修车卖车,很是牛皮哄哄了一阵。我们俩的渊源显然不止于此。上班头一年,我们就分别被挑选到处生产地劳动。就在我买自行车的那年,我们又一起到单位菜地各自负责小单位的菜地生产。大中午的在沟边边浇水边说话,他给我看家里人给他找的女朋友的相片,一个长辫子的女子。后来他与大他几年卖菜店当售货员的小田搞到一起,等我们知道,已经是他张罗与小田组长的婚事了。后来,他通过工作结识了教育部门的官员,调到学校,当到后勤处长。
他也是个大个子,年轻的时候很有型,也胆儿肥。大家都叫他“大鲨”。也有人故意把音调降下来喊他“大傻”。我揣摸着,外号意思里既有“傻大个儿”的谐音,也有他做事大小通吃的本领。从一个小工人,能在知识分子集中的学校当副处级后勤处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来,稍你一段。”老陈稳住车喊。到他拐往学校的路口,是我上班路程的一半。
“不了,我走走。离上班时间还远呢。”
“嗬,你是散步呢。”
“对对,你走吧。谢谢你大鲨。”
30年前一个屋子里睡觉,一个锅里吃饭的4条汉子中,一个调到东北去了,还有一个因病长期在家休养,在小城里坚持上班的就剩下我们俩。是得珍惜呢。
我还是走走的好。天天走,习惯了觉得不走欠点儿什么。刚才出门是拿着小摩托钥匙的,下来看了一眼摩托还是放弃了骑行的打算。大路往西有个岔道,阴凉在这里有了断点。走进毫无遮拦的日头里,并不觉得多么晒,恐怕有小时候被晒的底子吧。记得那个报纸上说,阳光有补钙作用,年龄稍大些的人,补钙很重要,还能防止骨质疏松。
十几米的阳光之后,又进入树阴。树真好,它们顶着太阳进行光合作用,释放氧气,蓬勃生命,还没忘了为树下的人遮光避雨。自然世界里的物品,都比人类世界里的坦然大方。差别啊!
“滴――”一声喇叭声后是轻轻的点刹,一辆白色面包缓缓走在我的左侧。“上来吧,送你过去。”老栓师傅望着我喊。车后座上坐着他的小孙女,他是送孙女上学。没搬家的时候都是步行送接。现在远了,便把他停了好几年的“宝马”整理出来运行开了。老栓是全国最大的店,河南驻马店人。1970年当兵,后来就地转业,到我们老单位开车。服役的时候在北京采购站开车。上次我问他,现在你到北京还敢不敢开车,能不能找到路。他听了笑着直摇头:“噫--,现在那路多的,根本找不到口,谁还敢开呢?”说的跟唱出的豫剧腔调一样好听。他有两个儿子,都在部队上,只是一个在小城,一个在绵阳。孩子都小,都需要人带,只有牺牲他和老伴。他守在大儿这里带这个,老婆到绵阳给小儿带那个。啧啧,你说说,老来伴老来伴的,不得不为儿孙自愿拆散了。你说中国的父母容易吗!
“好了好了,不坐了,你快走。”我双手合十向他表示感谢,又做出让他往前走的手势。车子一溜烟走了。老栓人非常实诚,好几次到办公室找人办事,我都主动给他领路。去年他爱人体检,来找我帮忙,我联系好医院帮她做了体检,老俩口见面就说感谢。我说感谢啥,咱都是职工,能做一点事算一点事,应该的。后来从他家楼后过,老远他就喊着问:“吃不吃菜?自家种的小油菜,给你拔一些。”我迟疑了一下走过去说:“好,你种的我就拔一点。”或许,吃了他的菜,他会安心些。
走着,内心充满感激,步伐显得轻快。
忽然,一个骑车小孩从侧面骑过来喊一声“叔叔好!”等一照面,不认识。他腼腆地朝我一笑,飞快地说一声“认错了。”我也笑着朝他点点头,意思是没关系。这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白净的高个头,这样的孩子肯定会有出息的。
小城的红绿灯大约只管机动车,行人、自行车甚至电动车都不太听话。尽管这样,也没什么事故。原因太简单了,这里人少车少。在十字路口,经常是看着两边没有一个车就走过去了,而不太会注意红绿灯的变化。当然这不是什么好现象。遵守交通规则,应当从培养习惯开始。我在路口的树阴下等了一下,绿灯亮了往对面走,却还是被根本不管信号灯的自行车、电动车阻滞。
远远看到银行老郑骑着他那辆老永久晃过来。“咋不骑个车啊,这么远。”总是他先发话。
“走走。当散步了。再说,咱那车也不转了。”
“有点儿远呢。”老郑一口隆重的山东话,大高个儿,胖乎乎黑黝黝的面庞,戴一顶编制遮阳帽,穿件紫底碎花宽敞T恤,一改前几日在蔬果超市见到时还套在身上的旧西服。我在心里说,应该拾掇拾掇的,老领导了,天天弄那个样子,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行走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古董。今天倒是倒饬了一下。不过,等他转过去的时候,裤子上一块白,不知道沾的什么。
“你大热天不在家待着,干嘛去啊。”我在心里想,他可能就是在家待不住,随便溜达的。他经常乱溜达,见面熟。他跟曾任小城司令是同年兵。在部队做过后勤助理,转业到银行当过几天办公室主任。这成了他的终身职务。他老伴在小学,已经退休,听说身体不太好,肾病还是啥。
“哎,那点小菜地里上午追了点化肥,说下午给点水,去看看。”他吃力地把车子拐上往学校去的一个斜坡。“大热天的浇水,真是……”他的话音被路过的轿车碾飞了。
我走到一段刚刚栽下树苗路上还没有阴凉的地方。但我知道,再往前走拐到楼群间,一段夹道阴凉在那儿等着呢。那是我走了十多年的路,搬家后,有小半年没走。现在天热了,才把我赶回去。
走出凉爽的阴凉夹道,喇叭里央广新闻开始播报,办公楼已在眼前。
2014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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