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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一缕皆是情散文
母亲来,一是看望住院的父亲;二是还愿。母亲说今天他是从老家窝子走到陈家寨坐车来普定的。她来的时候,是躲着侄女小可馨来的。早上,兄弟给我打电话,说小可馨想父父了,无论如何要泼来看爷爷。兄弟说如果我在医院,那就拿手机给父亲,让小家伙与父亲说说话。我对母亲说,今天赶场,村里有车跑县城,咋不坐车直达?母亲说有事忙了一早上,迟了,没车了。好在兄弟工程做完,拖空压机回家招呼其年幼的姑娘,母亲才得以脱身前来。
母亲走了十来里的路程才得车坐到县城来。到家过饭,我给父亲送饭时,亲要和我一起走。一路上拦出租车都没一辆空的停下,不得不陪着母亲去医院。母亲前年七月因路滑差点跌倒而骨折,到县中医院照X光检查确诊后转送市医院入院治疗。医生说母亲不仅是骨折,还有骨坏死,得换骨头。换了骨头痊愈回家后,母亲还从事农业劳动。但因患有严重的风湿和痛风,得天天药方可缓解。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再走,明显看得出有些跛脚,走得很慢。我不得不慢下来陪母亲。天上飘着零星的雪花,我担心饭送到医院会冷的。好在妻子杨庆秀考虑得周到,将厚毛巾包着饭盒以保温。到了医院,打开饭盒饭,饭菜还是热气腾腾的。
母亲到医院父亲病房,坐下来,问父亲饮食情况。父亲说他刚住院时,吃啥都不香,也不想吃。两天后,吃啥都香。这几天比前久冷了,吃饭量少了,也觉得不太香了,但还能吃。接着父亲母亲说了些家常闲话后,父亲掏出十元钱,请母亲买条内裤。母亲说家里还有,等回去后带来,节约一个是一个。母亲又说,买一条内裤哪要得了十块钱?在那小摊上,几块钱都可以买一条。我对父亲说,需要啥就说一声,哪会让你掏钱?说着转转身下楼,在县医院右侧的天天超市花四十二块钱买了两条内裤。父亲没说什么,母亲为皮责怪我太浪费了,花几块钱买来可以穿就行了,贵贱都是一样的穿。我说好的东西贵是贵,贵买贱用,穿起来舒服。母亲不再说什么,但她看我的眼神还是透着顾怨气。
回来的路上,这星期天也真是,出租车居然很难招停。
母亲又急着叫我准备一对红烛、一百柱香、五个梨到天王旗还愿。
母亲说十九年前我还没找到女朋友,她很担心,去天王旗大庙抽签,在摇的时候,摇出了五根签。解签人说,当时有五个女想和我谈恋爱,但没一个能成的。只有不用人介绍,有缘相遇的才能成功。后来我遇妻恋而婚之,孩子也快高考了。母亲想起这事,担心当年所许之愿如若不还,怕我孩子考不上大学。所以急来了却此愿。
下午,出租车空的多了,问了几个,都是到天王旗去的路窄得狠,容易堵车,不去。于是,我又不得不陪着母亲前往。四十分钟后到达地点。庙里,敬香的老太婆二三十人,在上下庙房里围火炉而坐,就东道西,显得热闹非常。明天是冬月十九了,又是庙会最盛之日,很多老太婆提前来登记名字的母亲说登记一个名字两块钱,要在庙里吃饭得另交钱。
接待母亲的是一位八十多岁的微胖而个头较高大的老太婆,身减灰尼长袍,面空慈祥,话语清晰。老太婆问明母亲来意后,她教母亲燃蜡、点香后,摊贩带去的水果分敬到几堂菩萨面前。然后找来木棰,叫我跪下,敲罄六下,嘴里念念有词。她每敲一次,要我叩一个头。之后给我一沓纸钱,领我到“银库”前,“通说”神灵(说了一通还了愿后如何好的顺口词)后,就算还了愿。于是我陪着母亲往回走。
到家后我的痛风走发了。为父亲送晚饭的事,妻子怕冷,我怕脚痛。母亲说她送去。那怎么可能呢。我吃了药,坚持着前往。
为了让父亲能吃上饭热菜,我忍痛快步而行。
父亲住院以来,我胸痛过,颈椎痛过、痛风也发过。除非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否则,一日三餐,从不间断。晚上还多陪父亲说说话。而饭送到后,父亲总是说,你在这点也没哪样事,你忙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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