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饭把我养大散文

时间:2022-10-06 21:44:38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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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饭把我养大散文

  “我住过不少小山村,到处有我的父老乡亲,小米饭把我养大,风雨中叫我做人……”我漫步在异乡小城的大街上,从一家音响店里传来了这首亲切而熟悉的旋律。我不由得热泪盈眶,陶醉在歌声中久久停留,歌声仿佛带着我再一次回到我的家乡,黄土高坡,黄河岸边一个小村庄。

小米饭把我养大散文

  我的脑子里又重新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画面,在广阔的田野上,父亲驾着种谷楼的车辕,妈妈和我左右两边各拉着一根绳子,弯着腰,拼足力气向前拉。爷爷在身后,左右摇晃着种谷楼,谷子在爷爷的晃动中,在我们的辛勤和汗水中,一颗颗种子走进土壤,去完成它的历史使命。

  几天以后谷子渐渐抽出嫩芽,慢慢长成几寸高的秧苗。那几天母亲经常蹲在谷地里,将多余的秧苗拔掉,保持每颗苗子有半尺的株距。母亲每天都去地里除草,下雨天过后,赶忙施点肥料,以保证秧苗能够茁壮成长。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中,这些绿色的小生命,真的变化很快,秧苗渐渐长高长大。

  两个多月以后,谷子终于吐出沉甸甸的谷穗子。快要成熟的谷穗子的娇羞地低着自己的头,像是将要出阁的姑娘一样,美丽妩媚。田野里呈现出一片金黄色的世界,在轻轻的微风中,谷子们摇曳着摆动着自己婀娜多姿的身姿,似乎焦急等待人们的收割。在阳光的照耀下,谷子更是放出金灿灿的光芒,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清香。

  田野里,成群结队的那些调皮捣蛋的小麻雀又开始出动了,它们不会放过掠夺美食的好机会。那一段日子,爷爷每天都去谷子地里,驱赶那些小麻雀,那些小家伙好像故意逗爷爷,爷爷站在地东头,它们就去西头糟蹋粮食,爷爷折回去,它们又反过来。这样来回几次后,爷爷气得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爷爷在谷地里用木棍扎了几个小人儿,小人儿穿着我们废旧的衣服,远距离看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儿一般,那些小麻雀看见后再也不敢在田野里捣乱了。

  谷子要收获了,村民们有的拉着架子车;有的赶着牛车,爷爷赶着我们家的毛驴车。毛驴车的铃声,回响在田间地头,清脆而悦耳。田野里人们都用镰刀割谷穗子,一边谈天说地,呈现一幅热闹而繁华的景象,人们在欢声笑语中收获着幸福的喜悦。

  谷子收割完毕,谷穗子拉到打麦场,不需要像小麦一样大面积摊开,摊开个环形的圆圈,爷爷给毛驴带个碌碡,爷爷站在场子中间,牵着驴,毛驴乖巧地顺着圆圈碾砸谷穗子,如同圆规画圆一样,一个小时后,谷子终于收回到家里,爷爷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

  在我的记忆中,在我的生命中,小米饭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过去母亲把谷子碾成小米后,每天清晨,母亲总会在锅里多下一把小米,等小米煮到半生熟以后,母亲用笊篱把小米盛进盘子中,放在小笼里和馒头一起笼起来,顷刻之间,一缕缕蒸汽从锅里冒出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那时候,农村十点才放学回家,母亲把小米饭摆在桌子中央,小米饭的清香沁人心脾,不等放下书包,我和妹妹急不可待地拿着筷子,扒拉到自己的小碗里,狼吞虎咽,一扫而光,连碗底也舔得干干净净。也许是由于当年物质条件差,也许是由于饥饿的缘故,许多年以后,我长大成人,离开家乡,再也闻不到那和母亲一样的小米饭的清香了。

  炎热的夏季来临了,母亲总会熬上一锅绿豆小米粥,母亲把熬好的小米粥,凉在案板上。我放学回家了,跑得满头汗水,端起盘子一阵猛喝,绿豆小米粥,既解渴,又解乏,又降暑。中午去学校时候,再灌上一瓶子,下课活动时间能继续享用。

  寒冬腊月,雪花飞舞,母亲总会熬上一锅稠糊糊的红薯小米汤,我放学回来,脸冻的发紫,小手冻的通红,我们全家都坐在热炕头,围在一个小方桌上,端起一碗红薯小米粥,暖暖自己的小手,碗里的蒸汽驱除了我身体上的寒冷。喝起小米红薯粥,甜绵绵,滑溜溜的味道。那种味道至今定格在我的记忆中,感觉温暖。那种浓浓的氛围,更是我成长路上,最温馨最幸福的亲情纽带……

  我家在城市的亲戚很多,每年春节过后,我们都会去亲戚家去拜年,这也是自古以后中国人传统习俗。早些年去亲戚家的时候,就是买些烟酒食品,亲戚们说,过年再不要买这些东西了,他们不缺。此后过年过节,我们走亲戚时候,总会带些家里的小米,亲戚们都很高兴,很热情笑着接纳了。自己产的小米是天然无公害,不像市场上经常有掺假,自己的小米,黄亮亮,让人见了欲罢不能,家乡的小米增进了我们亲戚家的感情。

  我上中学时候,星期天回家,我最喜欢吃的是母亲做的米面。母亲在小米汤里,煮上一把黄豆,等小米黄豆煮熟后,面条下进锅里,在煮上几个萝卜丝,一把荠菜,然后炒一锅豆腐,粉条等,混在一起。一碗香气四溢的米面做成了,真是一碗美味佳肴,我毫不客气,一扫而光。

  多少年了,我漂泊在小城异乡。母亲在老家依然种一片谷子,碾成小米,每次回家,母亲总是忘记不了让我带点小米。没有母亲在身边,我也变得很懒得了,自己懒得动手在熬小米粥,每次带来的小米,我都送给朋友,朋友们喝了后,想要来买,我笑笑说没有了。

  早晨,我去吃早点,总忘记不了喝一碗小米粥,但是怎么也喝不出家乡小米那特有的那股清香。晚上,我偶尔会去夜市,吃上一碗米面,虽然里面放着很多佐料,碗里红油花花漂一层,但是吃到嘴里总是有些欠缺,不如母亲做米面的沁人心脾。我把手机铃声设置成《父老乡亲》,我告诫自己不要忘记是家乡小米饭把我养大,更不要忘记我的母亲,父老乡亲和那片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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