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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的相关意象散文
【橘黄的麦田】
天空一片浅蓝。
天空下有一片橘黄的麦田。阳光乐呵呵地从浅蓝中降落,耀眼的金黄亲吻着淡淡的橘黄,溶成一片柔柔的灿烂。
在那片灿烂中,一块白色在拂动着,那是女孩儿飘扬的裙带,风静了,麦儿们停下了舞蹈,女孩儿坐在麦田中央,呆呆地看着鸟飞,听着虫鸣,鸟儿虫儿都可以回家,而自己,却只能留在原地守望。澄净而浅蓝的天际,南归的鸟儿由近及远,翩然而至,其中一只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女孩儿身旁。
女孩儿和鸟儿互相对视,她从鸟儿滚圆的眼球里看到里面面无表情的自己,藏起了所有的忧愁。
爸爸妈妈离婚了,她不懂。他们把她带到外婆家,带到这片麦田中,她乖乖地呆在这里,他们却走掉了,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如同南北延伸的火车轨道,伸展开走,只剩下她留在原地。
女孩儿什么话也没有说。爸爸妈妈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这样掉头走了,回忆在他们来不及转身的时候被碾碎,扬灰,最后只剩下女孩儿记忆中他们决绝的身影以及外婆用悠扬的声线讲述那个故事……
喜欢童话的妈妈嫁给了不是王子的平凡爸爸的故事……
灰姑娘没有仙女的魔法,没有王子的城堡,没有晶莹的水晶鞋;白雪公主没有中毒的苹果,没有七个小矮人,没有会说话的镜子……
现实何其简单又何其残忍,也许是不满意现实的单调,也许是爸爸给了她简单易得的一切,也许只是她的一念之差,于是……
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像是童话一般,只是结局被巫婆占有,留下了一片黑暗……
女孩儿站起身,身旁的鸟儿扑着翅膀,离开了女孩儿,穿行在麦田中,女孩儿望着飞去的鸟儿,眼中一片怅惘。
麦田里穿行的飞鸟,带着回家的渴望。
冬去南归是鸟儿的理所当然。
可是无论是南还是北都不是她的方向。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麦田守望者。
“好希望能拥有一片足够温暖的麦田,容我躺下而不再哭泣。”女孩儿怅然。
【不灭的明灯】
禾儿是个孤儿,大概因为她是个女孩吧,一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了。也是她幸运,让她遇上了瞎伯,瞎伯听见有孩子的哭声,循声而去,一个小女孩被人遗弃在禾草旁,他见她可怜,想着自己也无儿无女,便把她抱回了家,取了个名字叫“禾儿”
瞎伯穷,买不起奶粉,便抱着禾儿到村子里刚生完孩子的家里讨奶水,终于喂大了禾儿。
要上初中了,也要上晚自习了,可禾儿怕黑,不知该怎么办,心中有了心事,禾儿沉默了。瞎伯感觉到了禾的异样,便问:“禾儿,最近怎么啦,怎么闷闷不乐啊!”
“伯,我,我……”
“怎么啦?”
“我怕黑,不敢走夜路。”
“是这样啊!”瞎伯笑了起来,笑后说:“孩子,别怕,你瞎伯瞎了大半辈子了,不管什么时候,都生活在黑夜中,习惯了,就好了,这样啊,伯以后每天都在门前点一大灯,你看见灯,就不怕了。”
从此,瞎伯门前每夜都会点亮一罩灯,看见灯,禾儿便不再太害怕了。
又后来,禾儿慢慢习惯了走夜路,即使不再看见门口的灯,她也能安心回家了。
禾儿要上初三了,瞎伯在屋内走来走去,口中念叨着:“就从今天开始吧!“
禾儿一连几天回家,都未见门前有灯,每次都以为伯不在家,可一到屋里,瞎伯便会点亮灯。
这天,瞎伯对禾儿说:“禾儿,来伯这边,伯有话说。”禾儿不知什么事疑惑着走过去。
“禾儿啊,这几天走夜路,你还害怕吗?”
“不害怕啊,怎么啦?我老想着您点着灯在家等我,胆子大了,也就不害怕了。”
“可我这几天都没点灯啊!”
“伯,您有,您有点灯。以前,您是把灯点在门前;现在,您是把灯点在我心里呢。所以,就是暗夜再暗,眼前的路都是亮着的呢。”
瞎伯笑着点了点头。
禾儿接着说:“伯,我懂了,其实从您第二天未点灯起,我就懂了。谢谢您了,自从有了您,我心中就始终亮着一盏灯呢……”
搂着瞎伯的脖子,禾儿笑了,也哭了。
【生命的青藤】
它是只狗,叫格格。
它和主人形影不离。它很挑食,一般的东西是不吃的,所以,它很少随人去,只是实在找不到主人时,它才随人。而它,只喜欢跟着他去。他,是主人的一个同事。主人有两个同事,可它只爱跟着他。
他正说着:昨天,你去城里了。格格又找不到主了。它又跟了我来,我一个人在家,不想弄菜,就炒了一碗鸡蛋饭,分两半,我一半,它一半。它三下两下就吃完了,吃完了,就又朝我看。我看不得它朝我看,就又在碗里扒了两口给它,结果我自己都没搞饱。
他说话时,格格正在他脚底下蹭着。他拍了拍它的头,说了一句:狗东西,你享福得很咧。
的确,它享福得很。当他们都不在家时,它在他那就能蹭到吃的,而且还是它爱吃的。所以,它喜欢他!
是昨天下午吧,当是太阳还斜挂在西边撇着笑意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熟悉的风景。家门已近在眼前,甚至都可以看见老母和妻子忙碌的身影和平和的笑意了。他差不多都要张嘴喊她们了。
可他,再也喊不出这些熟悉的名字了。
一辆小车飞驰过来,他就这样躺在了手术台上。后颅被撞碎,即使抢救过来也只是个植物人了。
他正上着呼吸机。上,可以维持两到三天,不上,顶多二十四小时,医生说。他上着。
听到这个消息,她做了一夜关于他的梦。天一亮,她就打电话给那边陪护着他的老公。
他都走了……老公声音苍老地说。电话那边一片嘈杂声。
他都走了?!
格格!
她起床了,眼里盈满了泪水。
昨天夜里,她躺在床上时,一轮金黄的圆月正好挂在她的帐前,很明亮很纯净的一轮圆月。
生命中的风景有时美得让人真想大哭一场。
她起来了。她一丝不苟地梳着头。她专心致志地化着妆。她拿出衣厨里最时新的衣服穿上。她扎上了一根红艳的头箍。
当清晨的风掠过她倚靠在车窗边的面颊时,没有人知道她的悲伤成河,因为她此刻正在笑靥如花。
他的老母在哭。他的娇妻在哭。他的爱女在哭。可他,再也没有法子去疼爱她们了。
她迅速拿起手机,给丈夫一个,给女儿一个,给姐姐一个……当一个个熟悉而安好的声音响起时,她的心才怦然完整。
忽然间明白,生命中其实早已缠绕上了无数的青藤,只有每一条都安好时,自己才能走得稳当,走得踏实。而他的老母、他的娇妻、他的爱女的生命中因为失去了他这根青藤,漫长的人生路上,她们不知道又要踉跄多久!人们呵,当常常拽紧那些生命中的青藤。
格格莫名其妙地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是以往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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